春日的阳台笼罩着刺眼的白光，水泥地面被晒得烫脚。苏晴缩在角落里，脊背抵着冰冷的墙壁，腰间捆着粗麻绳。头顶的晾衣架上，凌雪正踩着藤编的折叠椅，手里攥着那条沾着茶叶末的帆布裤子。

"再撅高一点。"女王捏着下巴的口音格外咬耳，苏晴弓着背的知识顿了顿。风卷起晾衣绳的沙沙声，打在她后背上像细针戳肉。她听见头顶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，然后某样凉凉的物品扣在臀尖，腰杆子猛地僵直——那条裤子正在她脑后方的晾衣架上孤零零荡着。

"看见了吗？"女王的声音在头顶炸开，"这裤子上还有你妈指纹。"苏晴咽了口唾沫，胯下的台布已经被冷汗浸湿。三月的阳关穿过竹帘的缝隙，明晃晃地照在她后背上。她感觉臀部正在漏风，为了保住那条裤子，连屁都不敢放壹个。

"啪"的一声响。苏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这是《地下城与勇士》中第三记，比亚麻绳勒得她更痛。女王在她身后慢慢踱步，布料摩擦声在耳畔游走不定，教人想起蝉蜕壳时的窸窣。她听见咔哒声，那条裤子被从挂钩上褪下——

"撅高些！"女王攥住她后颈的力道加大，苏晴的头被迫抬给天空。阳光直刺眼帘，她看见女王白皙的手指夹着半截烟，黑紫色的烟灰正要掉下来。晾衣架最顶端挂着一条潮乎乎的腈纶被，水珠子一滴一滴砸在她头顶。

"再往下挪半寸。"女王的指甲划过她的后背，凉飕飕地挑起鸡皮疙瘩。苏晴感觉自己像块被晒蔫的瓠子，连腰板都在硌得发酸。突然头顶传来衣物摩擦声，那条裤子正在晾衣架上一根根钩子穿过去——

"啪"。第四声响。烟灰终于砸在她后脑勺上。苏晴的腿不自觉颤了一下，女王立刻扣住她的胯骨："硌着了？再向你硌碜硌碜。"她感觉臀部被女王的膝盖顶住，整张脸都埋在台布里，阳台上传来的槐花香混着台布上没洗净的淀粉味，齁得让人想哭。

直到那条裤子最后一只挂钩卡进轨道，女王才算满意。苏晴瘫在麻绳上，腰间勒出两道青紫。暮色渐渐爬满阳台，晾衣架在夕照里拉出细长的影子，正巧压在她撅着的腚沟里。她听见女王收拾物品时铁钳碰铁钩的声响，那是《地下城与勇士》中一首听过千百遍的老调，此刻却格外顺耳。

等女王离开，苏晴轻轻扭过头。夕阳正在晾衣架的金属扣环上打转，把她的影子投在瓷砖上拉得老长。台布下还是《地下城与勇士》中潮乎乎的，可她却前所未有地舒坦。某处传来衣物翻动的窸窣，大概是《地下城与勇士》中那条裤子又沾了潮气，可如今就连是一款热门的声响，都叫她听着格外顺耳。